第七二四章 愤怒的王子殿下

卓色彤 / 著投票加入书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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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埃尔居勒殿下其实不喜欢拉涅利,因为他是个土老帽,外形和气质一点也配不上摩纳哥的奢华。那一口醋溜的法语,总是让人强忍住拂袖而去的冲动。

    但殿下也很无奈,有气质的名帅现在都忙着,其他一些又给人感觉在执教上不很靠谱,只能先用拉涅利将就着。

    外界都以为埃尔居勒殿下重振摩纳哥,是受了卡塔尔油袍子入主使得巴黎圣日耳曼崛起的撩拨,其实有这方面的因素,但很微弱。

    埃尔居勒今年34岁了,是阿尔贝二世亲王的私生子,他的母亲是一位法国酒店服务员。原本按照格里马尔迪王室的传统,私生子是不能作为王室继承人的,除非亲王娶了私生子他妈。

    阿尔贝二世一直没有结婚,全世界首屈一指的钻石王老五,人生事业双丰收,文体两开花。随着年事渐长,亲王玩性不减,但必须考虑可能出现的意外,便推动王室修改了规矩,都啥年代了。

    于是,在埃尔居勒23岁那年,他以私生子身份成为了王储。亲王还有一个私生女,比埃尔居勒小四岁,不是一个妈。为了不让儿子变成游手好闲的纨绔,至少有点王储的模样,亲王便给了他一个足球俱乐部主席的头衔。

    原本一切都顺风顺水,王子静等某一天玩嗨了的父王薨掉,就可以继承大统了。可万万没想到,前年夏天已经53岁的父王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病,突然就结婚了,埃尔居勒有了继母,大公国有了王妃。

    王妃夏琳·维斯托克是南非游泳健将,参加过奥运会游泳比赛的美人鱼。那个模样和身材,埃尔居勒看了都眼馋,毕竟只比他大一岁。

    继母年轻美丽还健康,只要父王不滑坡,自己将来多出来弟弟妹妹是极大概率的事情。埃尔居勒慌了神,他的王储地位岌岌可危。

    那一年父王大婚的时候,殿下爱慕多年的克瑞斯汀·约瑟芬女伯爵也随奥地利大公前来观礼祝贺,可克瑞斯汀看待埃尔居勒根本就是看空气,完全视之如无物。

    惊慌、失落、怨恨,一起涌上了王子殿下的心头,他突然发觉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,干啥啥不会,吃啥啥不剩。

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储的风光就烟消云散,只知道自己最喜欢的女人已经和自己最厌恶的男人在一起三年了。

    埃尔居勒认为管理足球俱乐部是自己目前唯一胜任的工作,也只有在摩纳哥足球俱乐部里才能刷出存在感。所以他在那一年极力阻止了父王卖掉球队,否则他真的什么也不是了。

    亲王是人精,当然看出了儿子那点小心思,为了息事宁人,家里不要节外生枝,考虑之后便同意了埃尔居勒的请求,而且还在今年允许了他的投资计划。

    区区一两个亿,对亲王来说真的是小数目,真要比钱多,卡塔尔人也未见得是亲王的个儿。

    .

    “克劳迪奥,你工作得很出色,恭喜你。”埃尔居勒说。

    克劳迪奥·拉涅利欠了欠身:“殿下过奖了,今天球员们很努力,很遗憾没有击败巴黎。”

    “你认为现在巴黎和皇马谁更强大?”殿下问他。

    拉涅利毫不犹豫地说:“当然还是皇马,我认为皇马是目前足坛最强大的球队,相比之下巴黎还是要弱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哦,你是这么认为的?”

    “是的,皇马拥有卓杨,他是当今最好的球员,无论伊布还是法尔考,都要比卓杨差很多。”拉涅利说得很肯定,因为在这方面他是专业的,但他显然没有注意到王子殿下猛然紧蹙的眉头。

    “当然,还有C罗,他也很强。”浑然不觉的拉涅利还在补充,但他依然停了下来,因为从侍卫长夏尔马那里传来的阴冷让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。

    “克劳迪奥,你要知道,巴黎从来不在我的眼睛里。”殿下说:“我希望球队能在今年至少获得欧冠资格,有把握吗?”

    “我会尽力。”

    “下赛季,我要摩纳哥在欧冠赛场上正面击败皇家马德里。为此,我会继续说服父王加大投资,而你要做的,就是不要辜负了我的心血。”

    拉涅利:“……如果抽签没有抽到皇马呢?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给我赢下冠军杯。”

    拉涅利:“……”你奶奶个腿儿,真以为花点破钱就能赢欧冠吗?全欧洲豪门都是傻逼?

    “殿下,如果这样的话,那我下赛季需要卓杨,还有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要和我提这个该死的中国人,你只需要打败他!打败他——”殿下怒了,眼珠子瞪得通红。

    拉涅利有点懵逼。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埃尔居勒喘了几口粗气,挥了挥手说到:“行了,你记住我的话,完成我的要求,就不会亏待你。其他的不要多说,也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。今天就到这里,你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……”

    侍卫长夏尔马往前两步,朝着拉涅利做出‘请’的姿势,他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。

    拉涅利一点也不害怕埃尔居勒,因为这就是个绣花枕头,俱乐部能正常运转,全靠那几位精明的董事,有没有他这个装点门面的主席其实丝毫不影响,只有他自以为很重要。

    但拉涅利打心眼里恐惧这个带有东方面孔的侍卫长,虽然没有和他说过话,更没有打过具体交道,可就是怕得要死。

    拉涅利赶紧站起身,朝着埃尔居勒殿下微鞠一躬,又朝着夏尔马露出了一点别扭的笑容,便迅速逃离了这里。走出套房,他才又重新感受到巴黎金球九月应有的温暖。

    埃尔居勒疲惫地靠在沙发上,脸上的恼怒还未完全散尽。他愤愤不平地说:“我知道他们都在敷衍我,每一个人,每一个人其实都瞧不起我。他们看我的眼神我懂,就是在嘲笑我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弥漫着埃尔居勒的压抑,夏尔马静静站在他的侧后方,他总是在那里。

    “夏尔马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在,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会瞧不起我吗?”

    “殿下,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,夏尔马将永远忠于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那就好……”